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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帖最后由 dangsheng 于 2018-9-26 07:36 编辑
△平田普岸禅师
天台平田普岸禅师,洪州人也。于百丈门下得旨。后闻天台胜概,圣贤间出,思欲高蹈方外,远追遐躅,乃结茅骞草,宴寂林下。日居月诸,为四众所知。创平田禅院居之。
上堂:“神光不昧,万古徽猷。入此门来,莫存知解。”便下座。
僧参,师打一拄杖。其僧近前把住拄杖。师曰:“老僧适来造次。”僧却打师一拄杖。师曰:“作家!作家!”僧礼拜。师把住曰:“是阇黎造次。”僧大笑。师曰:“这个师僧今日大败也。”
临济访师,到路口先逢一嫂在田使牛。济问嫂:“平田路向甚么处去?”嫂打牛一棒曰:“这畜生到处走,到此路也不识。”济又曰:“我问你平田路向甚么处去?”嫂曰:“这畜生五岁尚使不得。”济心语曰:“欲观前人,先观所使。”便有抽钉拔楔之意。及见师,师问:“你还曾见我嫂也未?”济曰:“已收下了也。”师遂问:“近离甚处?”济曰:“江西黄檗。”师曰:“情知你见作家来!”济曰:“特来礼拜和尚。”师曰:“已相见了也。”济曰:“宾主之礼,合施三拜。”师曰:“既是宾主之礼,礼拜著。”
有偈示众曰:“大道虚旷,常一真心。善恶莫思,神清物表。随缘饮啄,更复何为。”终于本院,遗塔存焉。
△五峰常观禅师
瑞州五峰常观禅师,僧问:“如何是五峰境?”师曰:“险。”曰:“如何是境中人?”师曰:“塞。”僧辞,师曰:“甚么处去?”曰:“台山去。”师竖起一指曰:“若见文殊了,却来这里与汝相见,”僧无语。
师问僧:“甚么处来?”曰:“庄上来。”师曰:“汝还见牛么?”曰:“见。”师曰:“见左角,见右角?”僧无语。师代曰:“见无左右。”〔仰山别云:“还辨左右么?”〕
又僧辞,师曰:“汝诸方去,莫谤老僧在这里。”曰:“某甲不道和尚在这里。”师曰:“汝道老僧在甚么处?”僧竖起一指。师曰:“早是谤老僧也。”
△石霜性空禅师
潭州石霜山性空禅师,僧问:“如何是祖师西来意?”师曰:“如人在千尺井中,不假寸绳,出得此人,即答汝西来意。”僧曰:“近日湖南畅和尚出世,亦为人东语西话。”师唤沙弥,拽出这死尸著。〔沙弥即仰山。山后问耽源:“如何出得井中人?”源曰:“咄!惩汉,谁在井中?”山复问沩山。沩召慧寂,山应诺。沩曰:“出也。”山住后,常举前语谓众曰:“我在耽源处得名,沩山处得地。”〕
△古灵神赞禅师
福州古灵神赞禅师,本州大中寺受业,后行脚遇百丈开悟,却回受业。本师问曰:“汝离吾在外,得何事业?”曰:“并无事业。”遂遣执役。
一日,因澡身命师去垢,师乃拊背曰:“好所佛堂而佛不圣。”本师回首视之,师曰:“佛虽不圣,且能放光。”
本师又一日在窗下看经,蜂子投窗纸求出。师睹之曰:“世界如许广阔不肯出,钻他故纸驴年去!”遂有偈曰:“空门不肯出,投窗也大惩。百年钻故纸,何日出头时?”本师置经,问曰:“汝行脚遇何人?吾前后见汝发言异常。”师曰:“某甲蒙百丈和尚指个歇处。今欲报慈德耳。”
本师于是告众致斋,请师说法。师乃登座,举唱百丈门风曰:“灵光独耀,迥脱根尘。体露真常,不拘文字。心性无染,本自圆成。但离妄缘,即如如佛。”本师于言下感悟曰:“何期垂老得闻极则事。”
师后住古灵,聚徒数载。临迁化,剃浴声钟告众曰:“汝等诸人,还识无声三昧否?”众曰:“不识。”师曰:“汝等静听,莫别思惟。”众皆侧聆。师俨然顺寂,塔存本山。
△和安寺通禅师
广州和安寺通禅师,婺州双林寺受业。自幼寡言,时人谓之不语通。因礼佛次,有禅者问:“座主礼底是甚么?”师曰:“是佛。”禅者乃指像曰:“这个是何物?”师无对。至夜,具威仪礼问:“今日所问,某甲未知意旨如何?”禅者曰:“座主几夏邪?”师曰:“十夏。”禅者曰:“还曾出家也未?”师转茫然。禅者曰:“若也不会,百夏奚为?”乃命同参马祖。及至江西,祖已圆寂。遂谒百丈,顿释疑情。
有人问师:“是禅师否?”师曰:“贫道不曾学禅。”师良久,召甚人,其人应诺。师指棕榈树子,其人无对。
师一日召仰山将床子来。山将到,师曰:“却送本处著。”山従之。师召“慧寂!”山应诺。师曰:“床子那边是甚么物?”山曰:“枕子。”师曰:“枕子这边是甚么物?”山曰:“无物。”师复召:“慧寂!”山应诺。师曰:“是甚么?”山无对。师曰:“去!”
△龙云台禅师
江州龙云台禅师,僧问:“如何是祖师西来意?”师曰:“昨夜栏中失却牛。”
△卫国院道禅师
京兆卫国院道禅师,新到参,师问:“何方来?”曰:“河南来。”师曰:“黄河清也未?”僧无对。〔沩山代云:“小小狐儿,要过但过,用疑作甚么。”〕
师不安,不见客。有人来谒。乃曰:“久聆和尚道德,忽承法体违和,略请和尚相见。”师将钵鐼盛耆,令侍者擎出呈之。其人无对。
△镇州万岁和尚
镇州万岁和尚,僧问:“大众云集,合潭何事?”师曰:“序品第一。”〔归宗柔别云:“礼拜了去。”
△东山慧禅师
洪州东山慧禅师游山,见一岩。僧问:“此岩还有主也无?”师曰:“有。”曰:“是甚么人?”师曰:“三家村里觅甚么?”曰:“如何是岩中主?”师曰:“汝还气急么?”
小师行脚回,师问:“汝离吾在外多少时邪?”曰:“十年。”师曰:“不用指东指西,直道将来。”曰:“对和尚不敢谩语。”师喝曰:“这打野榸汉。”
师同大于、南用到茶堂,有僧近前不审。用曰:“我既不纳汝,汝亦不见我。不审阿谁?”僧无语。师曰:“不得平白地恁么问伊。”用曰:“大于亦无语那。”于把定其僧曰:“是你恁么累我亦然。”便打一掴。用大笑曰:“朗月与青天。”
大于侍者到,师问:“金刚正定,一切皆然。秋去冬来,且作么生?”者曰:“不妨和尚借问。”师曰:“即今即得,去后作么生?”者曰:“谁敢问著某甲?”师曰:“大于还得么?”者曰:“犹要别人点检在。”师曰:“辅弼宗师,不废光彩”侍者礼拜。
△清田和尚
清田和尚与瑫上座煎茶次,师敲绳床三下,瑫亦敲三下。师曰:“老僧敲,有个善巧。上座敲,有何道理?”瑫曰:“某甲敲,有个方便。和尚敲作么生?”师举起盏子,瑫曰:“善知识眼应须恁么。”茶罢,瑫却问:“和尚适来举起盏子,意作么生?”师曰:“不可更别有也。”
△百丈涅槃和尚
百丈山涅槃和尚,一日谓众曰:“汝等与我开田,我与汝说大义。”众开田了,归请说大义。师乃展两手,众罔措。〔洪觉范《林间录》云:“百丈第二代法正禅师,大智之高弟。其先尝诵《涅槃经》,不言姓名、时呼为涅槃和尚。住成法席,师功最多,使众开田,方说大义者,乃师也。”黄檗,古灵诸大士皆推尊之,唐文人黄武翊撰其碑甚详。柳公权书,妙绝今古。而传灯所载百丈惟政禅师,又系于马祖法嗣之列,误矣。及观正宗记,则有惟政、法正。然百丈第代可数,明教但皆见其名,不能辨而俱存也。今当以柳碑为正。〕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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