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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18-1-10 12:31:49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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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心计作无。乃至一切法亦如是,并是自心计作有,自心计作无。又若人造一切罪,自见己之法王,即得解脱。若从事上得解者,气力壮,从事中见法者,即处处不失念;从文字解者,气力弱,即事即法者深。从汝种种运为,跳踉颠蹶,悉不出法界,悉不入法界。若以法界入法界,即是痴人。凡有所施为,终不出法界心。何以故?心体是法界故。
问:世间人种种学问,云何不得道?
答:由见己故不得道。己者,我也。至人逢苦不忧,遇乐不喜,由不见己故,所以不知苦乐者。由亡己故,得至虚无。己自尚亡,更有何物而不亡也?
问:诸法既空,阿谁修道?
答:有阿谁,须修道,若无阿谁,即不须修道。阿谁者亦我也。若无我者,逢物不生是非。是者我自是,而物非是也;非者我自非,而物非非也。即心无心,是为通达佛道。即物不起见,名为达道。逢物直达,知其本源,此人慧眼开。智者任物不任己,即无取舍违顺;愚人任己不任物,即有取舍违顺。不见一物,名为见道;不行一物,名为行道。即一切处无处,即作处无作法,即是见佛,若见相时,即一切处见鬼。取相故堕地狱,观法故得解脱。若见忆相分别,即受镬汤炉炭等事,现见生死相。若见法界性,即涅槃性;无忆想分别,即是法界性。心是非色,故非有;用而不废,故非无。用而常空,故非有;空而常用,故非无。
即说颂曰:
心心心 难可寻 宽时遍法界 窄也不容针
亦不睹恶而生嫌 亦不观善而勤措
亦不舍智而近愚 亦不抱迷而就悟
达大道兮过量 通佛心兮出度
不与凡圣同躔 超然名之曰祖
安心法门(终)
菩提达摩禅师略传
据《景德传灯录》
并依《五灯会元》等校对
◎得法授记
(禅宗)第二十八祖菩提达摩者,南天竺国香至王第三子也,姓刹帝利,本名菩提多罗。后遇二十七祖般若多罗至本国,受王供养。知师密迹,因试令与二兄辨所施宝珠,发明心要。
既而尊者谓曰:“汝于诸法已得通量,夫达摩者,通大之义也,宜名达摩。”因改号菩提达摩。师乃告尊者曰:“我既得法,当往何国而作佛事?愿垂开示。”尊者曰:“汝虽得法,未可远游,且止南天。待吾灭后六十七载,当往震旦设大法药,直接上根。慎勿速行,衰于日下。”
师又曰:“彼有大士堪为法器否?千载之下有留难否?”尊者曰:“汝所化之方,获菩提者不可胜数。吾灭后六十余年,彼国有难,水中文布自善降之。汝至时,南方勿住。彼唯好有为功业,不见佛理,汝纵到彼,亦不可久留。听吾偈曰:路行跨水复逢羊,独自凄凄暗渡江,日下可怜双象马,二株嫩桂久昌昌。”
复演诸偈,皆预谶佛教隆替(事具《宝林传》及《圣胄集》)。师恭禀教义,服勤左右垂四十年,未尝废阙。
◎摄化六宗
◎第一有相宗
逮尊者顺世,遂演化本国。时有二师,一名佛大先,一名佛大胜多,本与师同学佛陀跋陀小乘禅观。佛大先既遇般若多罗尊者,舍小趣大,与师并化,时号“二甘露门”矣。而佛大胜多更分途而为六宗:第一有相宗,第二无相宗,第三定慧宗,第四戒行宗,第五无得宗,第六寂静宗。各封己解,别展化源,聚落峥嵘,徒众甚盛。
师喟然叹曰:“彼之一师已陷牛迹,况复支离繁盛而分六宗,我若不除,永缠邪见。”言已,微现神力,至第一有相宗所,问曰:“一切诸法,何名实相?”彼众中有一尊长萨婆罗,答曰:“于诸相中不互诸相,是名实相。”
师曰:“一切诸相而不互者,若名实相,当何定耶?”彼曰:“于诸相中,实无有定。若定诸相,何名为实?”
师曰:“诸相不定,便名实相,汝今不定,当何得之?”彼曰:“我言不定,不说诸相,当说诸相,其义亦然。”
师曰:“汝言不定当为实相,定不定故即非实相。”彼曰:“定既不定,即非实相,知我非故,不定不变。”
师曰:“汝今不变,何名实相?已变已往,其义亦然。”彼曰:“不变当在,在不在故,故变实相以定其义。”
师曰:“实相不变,变即非实,于有无中何名实相?”萨婆罗心知圣师悬解潜达,即以手指虚空曰:“此是世间有相,亦能空故,当我此身得似此否?”
师曰:“若解实相即见非相,若了非相,其色亦然。当于色中不失色体,于非相中不碍有故。若能是解,此名实相。”彼众闻已,心意朗然,钦礼信受。师又瞥然匿迹。
◎第二无相宗
至第二无相宗所,问曰:“汝言无相,当何证之?”彼众中有智者波罗提,答曰:“我明无相,心不现故。”
师曰:“汝心不现,当何明之?”彼曰:“我明无相心不取舍,当于明时亦无当者。”
师曰:“于诸有无心不取舍,又无当者,诸明无故。”彼曰:“入佛三昧尚无所得,何况无相,而欲知之。”
师曰:“相既不知,谁云有无?尚无所得,何名三昧?”彼曰:“我说不证证无所证,非三昧故我说三昧。”
师曰:“非三昧者何当名之?汝既不证,非证何证?”波罗提闻师辩析即悟本心,礼谢于师,忏悔往谬。师记曰:“汝当得果,不久证之。此国有魔,非久降之。”言已,忽然不现。
◎第三定慧宗
至第三定慧宗所,问曰:“汝学定慧,为一为二?”彼众中有婆兰陀者,答曰:“我此定慧,非一非二。”
师曰:“既非一二,何名定慧?”彼曰:“在定非定,处慧非慧,一即非一,二亦不二。”
师曰:“当一不一,当二不二,既非定慧,约何定慧?”彼曰:“不一不二,定慧能知,非定非慧,亦复然矣。”
师曰:“慧非定故,然何知哉?不一不二,谁定谁慧?”婆兰陀闻之,疑心冰释。
◎第四戒行宗
至第四戒行宗所,问曰:“何者名戒?云何名行?当此戒行为一为二?”彼众中有一贤者,答曰:“一二二一皆彼所生,依教无染,此名戒行。”
师曰:“汝言依教即是有染,一二俱破,何言依教?此二违背,不及于行,内外非明,何名为戒?”彼曰:“我有内外,彼己知竟,既得通达便是戒行。若说违背,俱是俱非,言及清净,即戒即行。”
师曰:“俱是俱非,何言清净?既得通故,何谈内外?”贤者闻之,即自惭伏。
◎第五无得宗
至第五无得宗所,问曰:“汝云无得,无得何得?既无所得,亦无得得。”彼众中有宝静者,答曰:“我说无得,非无得得,当说得得,无得是得。”
师曰:“得既不得,得亦非得,既云得得,得得何得?”彼曰:“见得非得,非得是得,若见不得,名为得得。”
师曰:“得既非得,得得无得,既无所得,当何得得?”宝静闻之,顿除疑网。
◎第六寂静宗
至第六寂静宗所,问曰:“何名寂静?于此法中,谁静谁寂?”彼众中有尊者答曰:“此心不动是名为寂,于法无染名之为静。”
师曰:“本心不寂,要假寂静,本来寂故,何用寂静?”彼曰:“诸法本空,以空空故,于彼空空故名寂静。”
师曰:“空空已空,诸法亦尔,寂静无相,何静何寂?”彼尊者闻师指诲,豁然开悟。
既而六众咸誓归依,由是化被南天,声驰五印,远近学者靡然向风。经六十余载,度无量众。
◎宗胜义堕
后值异见王轻毁三宝,每云:“我之祖宗皆信佛道,陷于邪见,寿年不永,运祚亦促。且我身是佛,何更外求?善恶报应,皆因多智之者妄构其说。”至于国内耆旧,为前王所奉者,悉从废黜。师知已,叹彼德薄,当何救之?即念无相宗中二首领,其一波罗提者与王有缘,将证其果;其二宗胜者,非不博辩而无宿因。
时六宗徒众亦各念言:“佛法有难,师何自安?”师遥知众意,即弹指应之,六众闻之云:“此是我师达摩信响,我等宜须速行,以副慈命。”即至师所礼拜问讯。师曰:“一叶翳空,孰能剪拂?”宗胜曰:“我虽浅薄,敢惮其行?”师曰:“汝虽辩慧,道力未全。”
宗胜自念:“我师恐我见王,作大佛事,名誉显达,映夺尊威。纵彼福慧为王,我是沙门,受佛教旨,岂难敌也?”言讫潜去,至王所,广说法要及世界苦乐、人天善恶等事。王与之往返征诘,无不诣理。王曰:“汝今所解,其法何在?”宗胜曰:“如王治化当合其道,王所有道,其道何在?”王曰:“我所有道将除邪法,汝所有法,将伏何人?”
◎二辩异见王
师不起于座,悬知宗胜义堕,遽告波罗提曰:“宗胜不禀吾教,潜化于王,须臾理屈,汝可速救。”波罗提恭禀师旨,云:“愿假神力。”言已,云生足下,至王前默然而住。
时王正问宗胜,忽见波罗提乘云而至,愕然忘其问答,曰:“乘空之者是正是邪?”答曰:“我非邪正,而来正邪,王心若正,我无邪正。”
王虽惊异,而骄慢方炽,即摈宗胜令出,波罗提曰:“王既有道,何摈沙门?我虽无解,愿王致问。”
王怒而问曰:“何者是佛?”答曰:“见性是佛。”
王曰:“师见性否?”答曰:“我见佛性。”
王曰:“性在何处?”答曰:“性在作用。”
王曰:“是何作用,我今不见?”答曰:“今现作用,王自不见。”
王曰:“于我有否?”答曰:“王若作用,无有不是,王若不用,体亦难见。”
王曰:“若当用时,几处出现?”答曰:“若出现时,当有其八。”
王曰:“其八出现,当为我说。”波罗提即说偈曰:“在胎为身,处世名人,在眼曰见,在耳曰闻,在鼻辨香,在口谈论,在手执捉,在足运奔。遍现俱该沙界,收摄在一微尘。识者知是佛性,不识唤作精魂。”
王闻偈已,心即开悟,乃悔谢前非,咨询法要,朝夕忘倦,迄于九旬。
◎宗胜投崖
时宗胜既被斥逐,退藏深山,念曰:“我今百岁,八十为非,二十年来方归佛道。性虽愚昧,行绝瑕疵,不能御难,生何如死?”言讫,即自投崖。俄有一神人以手捧承,置于岩上,安然无损。宗胜曰:“我忝沙门,当与正法为主,不能抑绝王非,是以捐身自责。何神佑助,一至于斯?愿垂一语,以保余年。”于是神人乃说偈曰:
师寿于百岁 八十而造非 为近至尊故 熏修而入道
虽具少智慧 而多有彼我 所见诸贤等 未尝生珍敬
二十年功德 其心未恬静 聪明轻慢故 而获至于此
得王不敬者 当感果如是 自今不疏怠 不久成奇智
诸圣悉存心 如来亦复尔
◎王悔前非
宗胜闻偈欣然,即于岩间宴坐。时异见王复问波罗提曰:“仁者智辩,当师何人?”答曰:“我所出家,即娑罗寺乌沙婆三藏为授业师,其出世师者,即大王叔菩提达摩是也。”
王闻师名,惊骇久之,曰:“鄙薄忝嗣王位,而趣邪背正,忘我尊叔。”遽勅近臣特加迎请。师即随使而至,为王忏悔往非。王闻规诫,泣谢于师。又诏宗胜归国,大臣奏曰:“宗胜被谪投崖,今已亡矣。”王告师曰:“宗胜之死皆自于吾,如何大慈令免斯罪?”师曰:“宗胜今在岩间宴息,但遣使召,当即至矣。”
王即遣使入山,果见宗胜端居禅寂。宗胜蒙召,乃曰:“深愧王意,贫道誓处岩泉,且王国贤德如林,达摩是王之叔,六众所师,波罗提法中龙象,愿王崇仰二圣以福皇基。”使者复命,未至,师谓王曰:“知取得宗胜否?”王曰:“未知。”师曰:“一请未至,再命必来。”良久使还,果如师语。师遂辞王曰:“当善修德,不乃疾作。吾且去矣。”
◎辞别故土
经七日,王乃得疾,国医诊治,有如无瘳。贵戚近臣忆师前记,急发使告师曰:“王疾殆至弥留,愿叔慈悲,远来诊救。”师即至王所,慰问其疾。时宗胜再承王召,即别岩间。波罗提久受王恩,亦来问疾。谓师曰:“当何施为,令王免苦?”师即令太子为王宥罪施恩,崇奉僧宝,复为王忏悔云:“愿罪消灭。”如是者三。王疾有间,师心念:“震旦缘熟,行化时至。”乃先辞祖塔,次别同学,后至王所慰而勉之曰:“当勤修白业,护持三宝。吾去非晚,一九即回。”王闻师言,涕泪交集,曰:“此国何罪?彼土何祥?叔既有缘,非吾所止。惟愿不忘父母之国,事毕早回。”王即具大舟,实以众宝,躬率臣寮送至海壖。
◎初遇梁武
师泛重溟,凡三周寒暑,达于南海,实梁普通元年庚子岁(公元520年)九月二十一日也。广州刺史萧昂具主礼迎接,表闻武帝。帝览奏,遣使赍诏迎请。十月一日至金陵。
帝问曰:“朕即位已来,造寺、写经、度僧不可胜记,有何功德?”师曰:“并无功德。”
帝曰:“何以无功德?”师曰:“此但人天小果,有漏之因,如影随形,虽有非实。”
帝曰:“如何是真功德?”答曰:“净智妙圆,体自空寂,如是功德,不以世求。”
帝又问:“如何是圣谛第一义?”师曰:“廓然无圣。”
帝曰:“对朕者谁?”师曰:“不识。”
帝不领悟,师知机不契,是月十九日潜过江北。
◎断臂求法
十一月二十三日届于洛阳,当后魏孝明正光元年也(公元520年)。寓止于嵩山少林寺,面壁而坐,终日默然。人莫之测,谓之“壁观婆罗门”。
时有僧神光者,旷达之士也,久居伊洛,博览群书,善谈玄理。每叹曰:“孔老之教,礼术风规;庄易之书,未尽妙理。近闻达摩大士住止少林,至人不遥,当造玄境。”乃往彼,晨夕参承。师常端坐面壁,莫闻诲励。光自惟曰:“昔人求道,敲骨取髓,刺血济饥,布发掩泥,投崖饲虎。古尚若此,我又何人?”
其年十二月九日夜,天大雨雪。光坚立不动,迟明积雪过膝。师悯而问曰:“汝久立雪中,当求何事?”光悲泪曰:“惟愿和尚慈悲,开甘露门,广度群品。”
师曰:“诸佛无上妙道,旷劫精勤,难行能行,非忍而忍。岂以小德小智,轻心慢心,欲冀真乘?徒劳勤苦。”
光闻师诲励,潜取利刀自断左臂,置于师前。师知是法器,乃曰:“诸佛最初求道为法忘形,汝今断臂吾前,求亦可在。”
师遂因与易名,曰慧可。可曰:“诸佛法印,可得闻乎?”师曰:“诸佛法印,非从人得。”
可曰:“我心未宁,乞师与安。”师曰:“将心来,与汝安。”
可良久曰:“觅心了不可得。”师曰:“我与汝安心竟。”
◎传付衣钵
后孝明帝闻师异迹,遣使赍诏征,前后三至,师不下少林。帝弥加钦尚,就赐摩衲袈裟二领,金钵、银水瓶、缯帛等。师牢让三返,帝意弥坚,师乃受之。自尔缁白之众倍加信向。
迄九年已,欲西返天竺。乃命门人曰:“时将至矣,汝等盍各言所得乎?”
时门人道副对曰:“如我所见,不执文字,不离文字,而为道用。”师曰:“汝得吾皮。”
尼总持曰:“我今所解,如庆喜见阿閦佛国,一见更不再见。”师曰:“汝得吾肉。”
道育曰:“四大本空,五阴非有,而我见处,无一法可得。”师曰:“汝得吾骨。”
最后,慧可礼拜后,依位而立,师曰:“汝得吾髓。”
乃顾慧可而告之曰:“昔如来以正法眼付迦叶大士,展转嘱累而至于我,我今付汝,汝当护持。并授汝袈裟以为法信,各有所表,宜可知矣。”
可曰:“请师指陈。”师曰:“内传法印以契证心,外付袈裟以定宗旨。后代浇薄,疑虑竞生,云吾西天之人,言汝此方之子,凭何得法?以何证之?汝今受此衣法,却后难生,但出此衣并吾法偈,用以表明其化无碍。至吾灭后二百年,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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