|
△泐潭法会禅师
洪州泐潭法会禅师,问马祖:“如何是祖师西来意?”祖曰:“低声!近前来,向汝道!”师便近前,祖打一摑曰:“六耳不同谋,且去。来日来。”师至来日,独入法堂曰:“请和尚道。”祖曰:“且去!待老汉上堂出来问,与汝证明。”师忽有省,遂曰:“谢大众证明。”乃绕法堂一匝,便去。
△杉山智坚禅师
池州杉山智坚禅师,初与归宗、南泉行脚时,路逢一虎,各従虎边过了。泉问归宗:“适来见虎似个甚么?”宗曰:“似个猫儿。”宗却问师,师曰:“似个狗子。”又问南泉,泉曰:“我见是个大矮。”
师吃饭次,南泉收生饭,乃曰:“生聻!”师曰:“无生。”泉曰:“无生犹是末。”泉行数步,师召曰:“长老!”泉回头曰:“作么?”师曰:“莫道是末。”
普请择蕨次,南泉拈起一茎曰:“这个大好供养。”师曰:“非但这个,百味珍羞,他亦不顾。”泉曰:“虽然如是,个个须尝过始得。”〔玄觉云:“是相见语。不是相见语。”〕
僧问:“如何是本来身?”师曰:“举世无相似。”
△泐潭惟建禅师
洪州泐潭惟建禅师,一日在法堂后坐禅。马祖见,乃吹师耳,两吹师起。见是祖,却复入定。祖归方丈,令侍者持一碗茶与师。师不顾,便自归堂。
△茗溪道行禅师
澧州茗溪道行禅师,尝曰:“吾有大病,非世所医。”〔后僧问曹山:“古人曰:吾有大病,非世所医。”未审是甚么病?”山曰:“攒簇不得底病。”曰:“一切众生还有此病也无?”山曰:“人人尽有。”曰:“和尚还有此病也无?”山曰:“正觅起处不得。”曰:“一切众生为甚么不病?”山曰:“一切众生若病,即非众生。”曰:“未审诸佛还有此病也无?”山曰:“有。”曰:“既有,为甚么不病?”山曰:“为伊惺惺。”〕
僧问:“如何修行?”师曰:“好个阿师!莫客作。”曰:“毕竟如何?”师曰:“安置即不堪。”问:“如何是正修行路?”师曰:“涅槃后有。”曰:“如何是涅槃后有?”师曰:“不洗面。”曰:“学人不会。”师曰:“无面得洗。”
△石巩慧藏禅师
抚州石巩慧藏狯师,本以弋猎为务,恶见沙门。因逐鹿従马祖庵前过,祖乃逆之。师遂问:“还见鹿过否?”祖曰:“汝是何人?”曰:“猎者。”祖曰:“汝解射否?”曰:“解射。”祖曰:“汝一箭射几个?”曰:“一箭射一个。”祖曰:“汝不解射。”曰:“和尚解射否?”祖曰:“解射。”曰:“一箭射几个?”祖曰:“一箭射一群。”曰:“彼此生命,何用射他一群?”祖曰:“汝既知如是,何不自射?”曰:“若教某甲自射,直是无下手处。”祖曰:“这汉旷劫无明烦恼,今日顿息。”师掷下弓箭,投祖出家。
一日,在厨作务次,祖问:“作甚么?”曰:“牧牛。”祖曰:“作么生牧?”曰:“一回入草去,蓦鼻拽将回。”祖曰:“子真牧牛。”师便休。师住后常以弓箭接机。〔载三平章。〕
师问西堂:“汝还解捉得虚空么?”堂曰:“捉得。”师曰:“作么生捉?”堂以手撮虚空。师曰:“汝不解捉。”堂却问:“师兄作么生捉?”师把西堂鼻孔拽,堂作忍痛声曰:“太煞!拽人鼻孔,直欲脱去。”师曰:“直须恁么捉虚空始得。”
众参次,师曰:“适来底甚么处去也?”有僧问:“在。”师曰:“在甚么处?”僧弹指一声。
问:“如何免得生死?”师曰:“用免作甚么?”曰:“如何免得?”师曰:“这底不生死。”
|
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