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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天,耽源禅师提着篮子前往方丈室,路上碰到慧忠国师。
慧忠国师叫住他问道:“你采摘那么多青梅子做什么?”
“供养诸佛菩萨用的。”
“梅子尚未成熟,吃到嘴里又酸又涩,怎能供养呢?”
“我也知道青梅的滋味不好,不过是略表诚意罢了。”
“如此酸涩的诚意,诸佛菩萨是不会接受的。依我看,你还是留着供养你自己吧。”
“我无时无刻都在供养着自己,心、佛、众生本无差别,何必那么计较?国师,你是不是也用青梅供养自己呢?”
“我不会如此供养,我要等梅子成熟才肯拿来供养。”
耽源反问道:“国师的梅子什么时候才能成熟呢?”
慧忠一脸自信地答道:“我的梅子早就熟了。”
耽源问:“既然早就熟了,国师为什么不拿来供养?”
慧忠答道:“我喜爱梅子,不想随便送人。”
耽源有些疑惑地问:“国师一向乐善好施,今天为何如此悭贪?有慈悲心的人,应该把好的东西拿来与人分享。”
慧忠微微一笑,问道:“什么才是好东西?”
耽源急忙说:“就是青梅子呀。”
慧忠依旧微笑着说:“如果好的东西指的就是青梅子,我更应该要好好珍惜它,不能随便给人了。”
耽源将手一摊,无可奈何地说:“我不和你斗嘴了,你太吝啬了。”
慧忠将脸一板,严肃地说:“吝啬的是你,不是我。”
耽源一时间无语可应。
慧忠继续说:“青梅子应该留给自己,才是真正的慈悲。”
耽源于言下大悟。
梅子,在这里象征着佛性。梅子未熟,又酸又涩;一旦成熟,却甜美无比。佛性在禅就如同青梅子之酸涩;佛性离禅,就像梅子成熟后的甜美。正所谓烦恼即菩提;慧忠国师的意思是说,青梅子要好好珍惜,不要急于给人,对自己也要慈悲。
作为禅者,见性成佛才是最大的目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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