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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18-9-3 16:42:29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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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大愿王一切恭敬的心才发得起来。「一切恭敬」正是性德圆满的显露。「戏弄」是开玩笑,「讥」是讥刺,「嫌」是嫌弃。如果还会讨厌或轻视一个人,我们的性德就被烦恼遮盖了。必须将一切众生看作诸佛,才能做到「礼敬诸佛。」「普贤行」在大乘菩萨行之上,道理就在普贤的心是真实、清净、平等。我们常犯这些过失,所以「礼敬诸佛」的修习,对我们而言是高不可攀。
佛在《华严经》上这样教导我们,是不是有些勉强?丝毫不勉强!佛教化众生真的是「恒顺众生,随喜功德」。一心恭敬、普遍恭敬是性德自然的流露。换言之,凡是明心见性的菩萨、一切诸佛如来,没有一位不是这样的。因为尽虚空遍法界是一个自己,没有差别。大乘经上常说,十法界依正庄严皆是自性的流露与变化,所以法界确实是平等的。凡夫之所以不能见性,就是在平等法界里起了高下之心,妄生执有,而起迷惑。由迷惑,起高下之心,起分别执着,皆是我们自己的过失。
学佛就是要恢复自性,宗门常讲「父母未生前本来面目」,学佛就是要恢复自己本来面目,这必须将妄想、分别、执着一齐除去。佛教导我们从「礼敬」做起,儒家的教育也从这里入门。《礼记》第一篇首句:「曲礼曰:毋不敬。」可见世出世间圣人教化众生,概念与方法上几乎完全相同,这是值得我们深思的,正如谚语所说:「英雄所见,大略相同。」《礼记》编辑成书时,佛法还未传来中国,可见他们教学的起步完全一致,都是从「礼敬」着手,戒除我们的轻慢心。
学佛功夫得不得力,就看我们对人、对事、对物、对一切众生,恭敬心是不是与日增长,轻慢心是不是天天消除。果然如此,我们的功夫就得力,真有进步。如果处世待人接物的毛病丝毫也没改掉,念再多佛号、经文,也是白念,正是古德所谓的「喊破喉咙也枉然。」没有消化,没有体悟,没有将经典的理论与教训,变成自己的生活行为,读经就白读了,起心动念、言语造作,还是造恶业。造恶业的果报太可怕了!
第三:『世尊。我从今日至未来际。若见在家出家菩萨乘人。以五欲乐游戏欢娱。见受用时。终不於彼伺求其过。常生信敬起教师想。若不尔者。我等则为欺诳如来。』
这一段范围更广了,偏重在家菩萨,他们担负度众生的责任。在家人「以五欲乐」,「五欲」是财、色、名、食、睡等享受。在家菩萨示现的是在家人的榜样。「游戏欢娱,见受用时,终不於彼伺求其过」。一般愚人见在家菩萨在五欲里享受,也生嫉妒障碍,便找他们的毛病、过失,恶意诽谤。所以,在家人弘法利生比出家人难得多。同样在台上讲经说法,出家人讲得不好,大家还是恭敬;在家人讲得再好,听众对他的恭敬心总要减几分。这样的心态令自己得不到利益。
四众弟子发心弘法利生,都要受到尊重,因为他们是代佛说法。居士讲经说法也称之为法师,只要上台说法都称「法师」,不一定是出家人。若称比丘、比丘尼,就一定是出家人。如果恶意诽谤他们,就是谤佛、谤法、谤僧。「僧」也不分在家、出家,僧是「僧伽耶」,梵语音译的,意思是「和合众(团体)。」无论是在家人或出家人的团体,遵守六和敬,皆称作「僧团」。寺院许多出家人住在一起,假如不依六和敬修行,出家人也不够资格称「僧」。「僧」一定是和合的团体,被尊称为「众中尊」。「皈依僧,众中尊」,就是一切团体中最尊贵的。团结合睦的团体值得社会大众尊敬。
如一家庭有四个人,四人都修六和敬,这个家庭就是僧团(和合的团体),诸佛护念,龙天拥护。诸佛菩萨、龙天护法见到和睦相处的团体,无论大小都尊敬。因此,居士讲经说法,我们决定不能有分别心,更不可以故意找麻烦,否则自己得不到法益。
一九七七年,畅怀法师邀请我到香港讲经。初到第一天晚上,畅怀法师就向我提出警告,一般外地来香港讲经的法师,都要经得起考验才行。这里有些听众是专门找麻烦的,他们听经听了一半发问题,故意为难法师,让他下不了台,所以一些老法师到此地都有这个顾忌。他说:「你还年轻,也不很出名,来听经的人可能只有两三位,要有心理准备。」我说:「我不在乎!没有人听经,还有桌椅板凳在。」
头一天来听的人不少,大家是来见见面,看看是什麽样子。那次我连续在香港讲了四个月—《楞严经》,每天都满座,找麻烦、捣蛋的人听说也都在座,但从未发一个问题。所以畅怀法师说:「你的法缘很殊胜,非常难得。」这些找麻烦的人还请我吃了一次饭。这种人就是「於彼伺求其过」,分明是来找麻烦,看你那些地方讲错或讲得不清楚,他就发问。
「常生信敬起教师想」,我们对於讲经的法师,无论在家、出家的法师,应当常生信心、尊敬心,当作自己的老师看待,才能真正得到利益。「若不尔者,我等则为欺诳如来。」
第四:『世尊。我从今日至未来际。若於菩萨乘人。悭亲友家及诸利养。恼彼身心令其逼迫。我等则为欺诳如来。』
这一段文,也是现代人常犯的毛病,见到亲友供养法师,心里就难过。认为他们对法师供养太过分了,於是起心障碍,令修供养的人生烦恼,法师也生烦恼。特别是不信佛的亲友,他们看你迷了,赚钱不容易,轻易就被别人骗了。
现在佛教确有骗人的,许多打着佛教招牌到处招摇撞骗,我们要有能力辨别正法与邪法。众生没有智慧,总是听骗不听劝,认假不认真。凡是假的,也有声势浩大,场面很热闹。反而一些真的佛法,道场冷冷清清,此乃因为不求名闻利养,不愿多生事,「观法如化,三昧常寂」。这是末法时期的现象,我们都应当知道。
有人供养弘扬正法的大德,我们应当生欢喜心。须知接受供养,相当不容易!佛在本经具体说明,弘经的大德们接受供养的过失,无量无边。所以,佛教导我们应当发「无希望心,修法布施」。弘法利生绝不希求恭敬供养,不能因为那个地方利养多,就到那里弘法,这个地方供养很少就不去,那就大错特错。心不清净,自度的能力都没有,怎能度他呢!凡是有这种心理,无论在什麽地方讲经说法,实在皆是自欺欺人,欺诳佛菩萨。
第五:『世尊。我从今日至未来际。若於菩萨乘人。以一粗言令其不悦。我等则为欺诳如来。』
「粗言」是粗恶难听的言词,令人听了不舒服。用这种态度、这种言语,令修学大乘的人听了心里难过,也是过失。
第六:『世尊。我从今日至未来际。若於菩萨乘人。昼夜六时不勤礼事。我等则为欺诳如来。』
昼夜六时是日夜不间断。恭敬承事之心不会间断,不会退转。礼是礼敬,事是奉事,也就是为人服务。
第七:『世尊。我从今日至未来际。为欲护持此弘誓故不惜身命。若不尔者。我等则为欺诳如来。』
从今天至未来际,我为了护持此誓愿,决定不退转、不变心,乃至不惜身命,纵然遭到危害,也不改变誓愿。
第八:『世尊。我从今日至未来际。若於声闻及辟支佛。以轻慢心。谓於彼等不胜於我。我等则为欺诳如来。』
这是指修学大乘的人往往轻慢小乘人,泰国、锡兰、印度的佛教都是小乘。修学大乘的人见到小乘尊者,很容易生轻慢心,瞧不起他们。他们也有瞧不起大乘人的,彼此都不能尊敬,这是错误。大小乘的修学果证,差别实在很大,但是大乘人若不能如法修学,也比不上小乘人。真正修学大乘的,不敢轻慢一切众生,怎会轻慢修小乘的人。即使对造恶的众生都不敢轻慢,何况对世间的善人、对修学小乘佛法之人,当然不会生轻慢之心,这是一定的道理。
第九:『世尊。我从今日至未来际。若不善能摧伏其身。生下劣想。如旃陀罗及於狗犬。我等则为欺诳如来。』
这一段说明克己功夫,非常难得。儒家讲「礼」,礼的精神就是自卑而尊人。自己在一切大众与团体中,要能谦虚卑下,断除贡高我慢的烦恼。「慢」是很严重的烦恼,「贪瞋痴」之下就是傲慢。儒家在《礼记》教我们「傲不可长」。傲慢的习气很难断,儒家劝人不要再增长,而佛法教人,傲慢的习气一定要断除。
从前台中李老师讲经时常举例说,人都有傲慢心,总觉得自己比别人强。乞丐没有财富、没有地位,贫贱到了极处,可是他还存傲慢,见到富贵人从他面前走过,还哼一声,有什麽了不起,不过有几个臭铜钱而已,他还觉得自己不比人低。这显示傲慢是与生俱来的烦恼,所以佛教我们要谦虚卑下,即是断烦恼的妙法。「如旃陀罗及於狗犬」,这是比喻要卑下至这样的程度,才能伏断贡高我慢的烦恼习气。
第十:『世尊。我从今日至未来际。若自赞叹於他毁呰。我等则为欺诳如来。』
这是众生的大病,就是自赞毁他,赞叹自己,诽谤别人。《瑜伽菩萨戒本》中,此事列为第一重戒。自己再好,再有德能,再有学问,再有善巧,都应当谦虚;决不能诽谤别人。《华严经》中,善财童子参访五十三位善知识,每一位善友都非常谦虚的说:「无量法门,我只知此一法门,我不如其他的善知识。他们的德能学问都在我之上,值得诸佛菩萨大众的赞叹」。这是我们应当学习的。赞叹自己,宣传自己,这是世间的愚人。儒家尚且教人疑事毋质,直而勿有。何况我们学佛,佛是我们的老师,佛的智慧德能是圆满的,佛对我们教诲是有道理的。
第十一:『世尊。我从今日至未来际。若不怖畏斗诤之处。去百由旬如疾风吹。我等则为欺诳如来。』
小至一个团体的斗争,大至一个地区的动乱,学佛修道的人遇到斗诤的地方,应当躲避。「去百由旬」是形容远离之意,未必真的是百由旬。一由旬是四十里,一百由旬是四千里。这是比喻我们要远离动乱的地区,不要在这个圈子里障碍自己的道业。
有一年我在台湾中部禅林寺讲「佛学常识」,大概讲了三分之一,寺院里斗诤,老和尚因为建寺时派了许多徒弟各地募化,化得多的就要争著作当家师、作知客师,天天吵架,争权夺利。我到台中时,就将此事向李老师报告。李老师说,「不要讲了,那个地方不能去。」我说,「还没讲完。」他说,「没讲完不要紧,不要讲了。」以後我就没再去了。修学弘法凡是遇到斗争的地方,一定要知道避开,否则别人误认为你也要争权夺利。避开是躲避嫌疑,也免得障碍自己的道业;纵然是弘法,经没有讲完也可以离开。
第十二:『世尊。我从今日至未来际。若於持戒多闻头陀。少欲知足一切功德。身自炫曜。我等则为欺诳如来。』
这一段是指自己修持,虽然戒律很清净,但看到别人破戒、不持戒,就生烦恼,自己觉得很了不起,我的戒行清净,别人不如我。「身自炫曜」,指仗恃自己有修持,或者持戒,或是多闻,就是对教理通达,自以为值得骄傲。骄傲是烦恼。「头陀」是修苦行。「少欲知足一切功德」,即使是你真正有修,修得不错,仗恃以自己修持的功德而骄傲,这就错了。
中国佛教史上有一则很有名的公案:唐朝,终南山的道宣律师是律宗初祖,持戒精严,日中一食,感得天人供养,所以他不需要托钵,吃饭时间,天人送供养给他。有一天窥基法师从终南山经过,听说道宣法师在这里精进,就去拜访他。
窥基是修学大乘的,富贵家庭出身(叔父是唐太宗的大将),人非常聪明。玄奘大师从印度回来之後,度他出家,传说中称之为「三车法师」。玄奘大师要他出家,他提出三个条件。出家生活太苦了,他要带一车黄金;他喜欢读书,要带一车的书本;还要带一车的美女来伺候他。当然,他对於戒律、清规,就不太拘执。道宣律师听说窥基来拜访他,对於窥基大师的学问当然很佩服,但是对於他的行持就生起轻慢心,所以想藉此机会教训窥基法师,让他看看中午有天人送供养。他想表演给窥基法师看看,显示严持戒律的德行感应。那里晓得等了很久,吃饭时间都过了,天人竟没来送供养。
窥基大师离开後,第二天中午,天人送供养来了,道宣律师就问他,「昨天你为什麽不送供养来?」天人说,「昨天有大乘菩萨在这山上,护法神围得密密地,我进不来!」道宣法师听了满身出汗,生惭愧心,才晓得自己的念头错了。有一念想炫耀自己,就错了。这样的大德还有这种烦恼习气现行,凡夫稍有一些长处,甚至未必真比别人好,都感觉值得骄傲,还能有什麽成就。所以,我们一切的修学,不能跟现代人比,而要跟诸佛菩萨、祖师大德比,就觉得自己相差太远了。
修学佛法,应当依据一个榜样,这对修学会有很大的帮助。我初学佛时(还没出家),跟李炳南老居士学,他就告诉我,「古人别学苏东坡,今人别学梁启超。」这两位都是佛门大德,堪称为佛学家。老师警告我们何以不能学他们,因为他们皆是有解无行,所以两人都不能往生,还在六道打转,不算成就。
我出家之後再返回台中,李老师教我,既然出家了,就应当学印光法师,以印光法师为榜样。印祖是他的老师,他谦虚,不教我学他,而学他的老师(净宗近代的祖师),可见李炳老非常谦虚。他教我的时候,明白的告诉我,「我的能力只能教你五年。」这都是谦虚话,没有丝毫贡高我慢的习气,真正能看出一个人在佛法修学所得的真实受用。这一条特别提醒我们,无论修学任何法门,有些成就时,千万不可傲慢。
第十三:『世尊。我从今日至未来际。所修善本不自矜伐。所行罪业惭愧发露。若不尔者。我等则为欺诳如来。』
这是「断恶修善」。所做的恶业要发露忏悔,所修的善法要能保持。菩萨法中,布施、持戒是修善,忍辱是能保持。修学善法不须宣扬,不须大众赞叹。赞叹也是福报,积了一点小善,这人赞叹一句,那人赞叹一句,福报就报尽了。而所造的恶,总是想尽方法隐瞒而不让人知道,恶愈积愈深,後果不堪设想。
世出世间的善人、圣人,教我们要懂得忏悔的真实意义。恶业尽量让别人知道,这人骂你一句,那人骂你一句,恶业就报掉了。所做的好事知道积阴德,就是不要让人知道,如此,善愈积愈厚,才能得到大善报。愚痴浅见之人,其想法与做法恰恰相反,他能欺骗现前一切愚痴的众生,而无法欺骗果报。果报不可思议!这些菩萨听佛说明自己过去直至今生,因果报应的事实,於是发了十三条大誓愿,真正改过自新。
『尔时世尊赞诸菩萨。善哉善哉。善男子。善说如是觉悟之法。善发如是广大誓愿。能以如是决定之心。安住其中。一切业障皆悉消灭。无量善根亦当增长。』
这是世尊赞叹这些菩萨,能发真诚之心忏悔改过。由此可知,业障重并不可怕,怕的是不知道悔改。其实改过就在一念之间,将念头转过来。凡是造罪业的念头,都是起於「我执」,就是「身见」。《金刚经》说四相,着了「我相」,於是与我有利的就起贪心,与我不利的就起瞋恚心。贪心、瞋心都造恶业,都是从此身见而来的。如果知道这个身见是假的,身不是我,即是高度的智慧。《大般若经》正是说明此事真相,这才将此身及生活环境的事实真相看清楚明白,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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