君子远庖厨
早年读孟子,看到:“君子远庖厨”的高论,总觉得有些滑稽。近日又有好友戏论此言。为什么要远庖厨呢~是因为“君子之于禽兽也,见其生,不忍见其死;闻其声,不忍食其肉”,“是以君子远庖厨也。”远离庖厨后,是否就放弃“食其肉”呢~孟老先生没有说,但据上下文来看,似乎没有放弃。这样,庖厨是要远离的,其肉还是要食的,只是,未远离之前,在食其肉的时候,心中有“不忍”的感觉,会损害胃口,而远离之后,不见其死,不闻其声,食其肉时,就不会不忍,而可以心安理得的大食其肉了。这似乎有点伪君子的来派。小衲也上过中学的,读过这段文字后,每到食其肉时(惭愧未觉悟),总要念叨着孟夫子的这句名言,大嚼其肉,来体会君子的感觉。后来渐渐觉得,孟子也是出于无奈。“恻隐之心,人皆有之”,孟老先生,一介书生,生性善良,没有成为“忍人”,听见牲畜被宰杀时的惨痛凄厉的叫声,无法克服“不忍”的心理障碍,所以要远离庖厨了。即使是带有虚伪的成分也罢,这毕竟是人类进化的产物,它比起茹毛饮血,毫无愧色的野蛮人的心理状态,不能不说是很人性的了。“不忍见其死”、“不忍食其肉”,怎么办呢~干脆素食得了,不再食肉,就不会有“见其死”、“闻其声”了。然而,谈何容易,食色,性也。口腹之欲怎么能少得了呢~马克思也说过,人类社会要存在,就得维持两种在生产,一种是人类自身的再生产,一种是维持自身生命活动所必需的生活资料的再生产。可见,活在娑婆,食色二字断不能无,于是食色就成了欲,再一发展就成了瘾。君不闻子曰“食不厌精,脍不厌细,色不厌美(“色不厌美”,是孔子的实践。他去见美色的南子,引得憨直的子路大发脾气,他很无奈,只好用“天厌之”的胡话,蒙哄过关了事。 当然,也有坚持“远庖厨”的君子在,但他们恐怕得常常冒着无肉可食的危险。陶渊明不肯为五斗米折腰,不肯到庖厨去闻腥味,就只好种豆南山下,带月荷锄归,素食终身了。谪仙人李白“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,使我不得开心颜”,同样闻不惯庖厨的血腥味,也只好且放白鹿青崖间,到山间吸风饮露去了。朱自清不肯下厨房翫习血腥味,竟饿死了。可见,要坚持“远庖厨”,实在是难,除非铁了心,要做大丈夫“威武不能屈,富贵不能淫,贫贱不能移,此之谓大丈夫。”食色实难,何以故~因为它出于生命自身的需要。然而,如果人们如果过分贪婪,不肯守规矩,直至彻底毁坏了规矩,恐怕人类又得返回到弱肉强食、食完了异类食同类的野蛮时代去了。
组织、政府、法律、制度、真理、正义之类,的确冠冕堂皇,耀人眼目,可是,这些原本都是从“食色”中生出来,并且最终为食色服务的。从食色中生出了禽兽,也从食色中生出了君子;从食色自己中生出了以庖厨为业的厨师,也从食色中生出了远庖厨的君子,还从食色中生出了越粗代庖的君子。组织、政府、法律、制度、真理、正义之类本是一个标准,是体现维护实施规则、公正的,可是,如同庄子说所:“为之斗斛以量之,则并与斗斛而窃之;为之权衡以称之,则并与权衡而窃之。为之符玺以信之,则并与符玺而窃之;为之仁义以矫之,则并与仁义而窃之。何以知其然邪?彼窃钩者诛,窃国者为诸侯,诸侯之门而仁义存焉,则是非窃仁义圣知邪?”。如果这样,组织、政府、法律、制度、真理、正义之类不就成了不肯远庖厨的君子们,进庖厨,越俎代庖,抢先大食其肉的工具了吗~
君子分明已经分为两类,一类是“远庖厨”的君子,他们是人性的化身,一类是不肯进庖厨的君子,他们是食色的化身。但这世上还有一类人,叫做佛弟子。知进不进庖厨,皆真心妙用,只不犯淫、杀、盗、妄便是。知自心取自心,倘若下庖厨,便也做得色香味俱全。乃知颜回之箪食瓢饮除志气可嘉外,估计也是不懂得烹调为何物也!阿弥陀佛!
~小小如来使 学生:“老师,昨晚我看见一个盲人打着灯笼走路,他明明看不见,打灯笼有何用?” 老师:“如果他是怕别人看不清路,这是儒家;如果他是怕别人撞到他,这是墨家;如果他认为黑夜出门就必须打灯笼,这是法家;如果他认为想打就打顺其自然,这是道家;如果他借此开示众生,这是佛家;如果他明明看得见却装瞎,这是中国的政治家;如果他是真瞎,却打着灯笼给人引路,这肯定是TMD专家!” 顶礼赞叹楼主功德! 南无观世音菩萨 南无阿弥陀佛 南无观世音菩萨南无阿弥陀佛 南无观世音菩萨南无阿弥陀佛南无观世音菩萨 南无阿弥陀佛 南无观世音菩萨南无阿弥陀佛 南无南无阿弥陀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