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灯会元节选42
○百丈海禅师法嗣△沩山灵祐禅师(语具别卷)
△黄檗希运禅师
洪州黄檗希运禅师,闽人也。幼于本州黄檗山出家。额间隆起如珠,音辞朗润,志意冲澹。后游天台逢一僧,与之言笑,如旧相识,熟视之,目光射人,乃偕行。属涧水暴涨,捐笠植杖而止。其僧率师同渡,师曰:“兄要渡自渡。”彼即剜衣蹑波,若屐平地,回顾曰:“渡来!渡来!”师曰:“咄!这自了汉。吾早知当斫汝胫。”其僧叹曰:“真大乘法器,我所不及。”言讫不见。
师后游京师,因人启发,乃往参百丈。丈问:“巍巍堂堂,従何方来?”师曰:“巍巍堂堂,従岭南来。”丈曰:“巍巍堂堂,当为何事?”师曰:“巍巍堂堂,不为别事。”便礼拜。
问曰:“従上宗乘如何指示?”丈良久。师曰:“不可教后人断绝去也。”丈曰:“将谓汝是个人。”乃起,入方丈。师随后入,曰:“某甲特来。”丈曰:“若尔,则他后不得孤负吾。”
丈一日问师:“甚么处去来?”曰:“大雄山下采菌子来。”丈曰:“还见大虫么?”师便作虎声。丈拈斧作斫势。师即打丈一掴。丈吟吟而笑,便归。上堂曰:“大雄山下有一大虫,汝等诸人也须好看。百丈老汉今日亲遭一口。”
师在南泉普请择菜次。泉问:“甚么处去?”曰:“择菜去。”泉曰:“将甚么择?”师竖起刀,泉曰:“只解作宾,不解作主。”师以刀点三下。泉曰:“大家择菜去。”
泉一日曰:“老僧有牧牛歌请长老和。”师曰:“某甲自有师在。”
师辞南泉,泉门送,提起师笠曰:“长老身材没量大,笠子太小生?”师曰:“虽然如此,大千世界总在里许。”泉曰:“王老师聻!”师戴笠便行。
师在盐官殿上礼佛次,时唐宣宗为沙弥,问曰:“不著佛求,不著法求,不著僧求,长老礼拜,当何所求?”师曰:“不著佛求,不著法求,不著僧求,常礼如是事。”弥曰:“用礼何为?”师便掌。弥曰:“太粗生!”师曰:“这里是甚么所在?说粗说细。”随后又掌。裴相国镇宛陵,建大禅苑,请师说法。以师酷爱旧山,还以黄檗名之。
公一日拓一尊佛于师前,跪曰:“请师安名。”师召曰:“裴休。”公应诺。师曰:“与汝安名竟。”公礼拜。
师因有六人新到,五人作礼,中一人提起坐具,作一圆相。师曰:“我闻有一只猎犬甚恶。”僧曰:“寻羚羊声来。”师曰:“羚羊无声到汝寻。”曰:“寻羚羊迹来。”师曰:“羚羊无迹到汝寻。”曰:“寻羚羊晨来。”师曰:“羚羊无晨到汝寻。”曰:“与么则死羚羊也。”师便休去。明日胞堂曰:“昨日寻羚羊僧出来!”僧便出。师曰:“昨日公案未了,老僧休去。你作么生?”僧无语。师曰:“将谓是本色衲僧,元来将是义学沙门。”便打趁出。
师一日捏拳曰:“天下老和尚,总在这里。我若放一线道,従汝七纵八横,若不放过,不消一捏。”僧问:“放一线道时如何?”师曰:“七纵八横。”曰:“不放过,不消一捏时如何?”师曰:“普。”
裴相国一日请师至郡,以所解一编示师。师接置于座,略不披阅。良久曰:“会么?”裴曰:“未测。”师曰:“若便恁么会得,犹较些子。若也形于纸墨,何有吾宗?”裴乃赠诗一章曰:“自従大士传心印,额有圆珠七尺身。豹锡十年栖蜀水,浮杯今日渡漳滨。一千龙象随高步,万里香花结胜因。拟欲事师为弟子,不知将法付何人?”师亦无喜色。自尔黄檗门风,盛于江表矣。
一日上堂,大众云集。乃曰:“汝等诸人欲何所求?”以拄杖趁之,大众不散。师却复坐曰:“汝等诸人尽是噇酒糟汉。恁么行脚,取笑于人。但见八百一千人处便去,不可图他热闹也。老汉行脚时,或遇草根下有一个汉,便従顶门上一锥。看他若知痛盘,可以布袋盛米供养他。可中总似汝如此容易,何处更有今日事也。汝等既称行脚,亦须著些精神好。还知道大唐国内无禅师么?”
时有僧问:“诸方尊宿尽聚众开化,为甚么却道无禅师?”师曰:“不道无禅,祗是无师。阇黎不见马大师下有八十四人坐道场,得马师正法眼者止三两人。庐山归宗和尚是其一。夫出家人,须知有従上来事分始得。且如四祖下牛头,横说竖说,犹未知向上关捩子。有此眼目,方辨得邪正宗党,且当人事宜,不能体会得,但知学言语念,向皮袋里安著,到处称我会禅,遇替得汝生死么?轻忽老宿,入地狱如箭。我才见汝入门来,便识得了也。还知么?急须努力,莫容易事,持片衣口食,空过一生。明眼人笑汝,久后总被俗汉筭将去在。宜自看远近,是阿谁面上事。若会即便会,若不会即散去。珍重!”
问:“如何是西来意?”师便打。自余施设,皆被上机。中下之流,莫窥涯窥。唐大中年终于本山,谥断际禅师。
△长庆大安禅师
福州长庆大安禅师,〔号懒安。〕郡之陈氏子。受业于黄檗山,习律乘。尝自念言:“我虽勤苦,而未闻玄极之理。”乃孤锡游方,将往洪井,路出上元。逢一老父谓师曰:“师往南昌,当有所得。”师即造百丈,礼而问曰:“学人欲求识佛,何者即是?”丈曰:“大似骑牛觅牛。”师曰:“识得后如何?”丈曰:“如人骑牛至家。”师曰:“未审始终如何保任?”丈曰:“如牧牛人执杖视之,不令犯人苗稼。”
师自磅领旨,更不驰求。同参祐禅师,创居沩山。师躬耕助道。及祐归寂,众请踵住持。
上堂:“汝诸人总来就安,求觅甚么?若欲作佛,汝自是佛。担佛傍家走,如渴鹿趁阳焰相似,何时得相应去!汝欲作佛,但无许多颠倒攀缘、妄想恶觉、垢净众生之心,便是初心正觉佛,更向何处别讨所以?安在沩山三十来年,吃沩山饭,屙沩山屎,不学沩山禅,将看一头水牯牛,若落路入草,便把鼻孔拽转来,才犯人苗稼,即鞭挞。调伏既久,可怜生受人言语,如今变作个露地白牛,常在面前,终日露迥迥地,趁亦不去。汝诸人各自有无价大宝,従眼门放光,照见山河大地,耳门放光,领采一切善恶音响。如是六门,昼夜常放光明,亦名放光三昧。汝自不识取,影在四大身中,内外扶持,不教倾侧。如人负重担,従独木桥上过,亦不教失脚。且道是甚么物任持,便得如是。且无丝发可见,岂不见志公和尚云:‘内外追寻觅总无,境上施为浑大有。’珍重!”
僧问:“一切施为是法身用,如何是法身?”师曰:“一切施为是法身用。”曰:“离却五蕴,如何是本来身?”师曰:“地水火风,受想行识。”曰:“这个是五蕴?”师曰:“这个异五蕴。”
问:“此阴已谢、彼阴未生时如何?”师曰:“此阴未谢,那个是大德?”曰:“不会。”师曰:“若会此阴,便明彼阴。”
问:“大用现前、不存轨则时如何?”师曰:“汝用得但用。”僧乃脱膊,绕师三匝。师曰:“向上事何不道取?”僧拟开口,师便打。曰:“这野孤精出去!”
有僧上法堂,顾视东西,不见师。乃曰:“好个法堂,只是无人。”师従门里出,曰:“作么?”僧无对。
雪峰因入山采得一枝木,其形似蛇,于背上题曰:“本自天然,不假雕琢。”寄与师。师曰:“本色住山人,且无刀斧痕。”
僧问:“佛在何处?”师曰:“不离心。”又问:“双峰上人,有何所得?”师曰:“法无所得。设有所得,得本无得。”
问:“黄巢军来,和尚向甚么处回避?”师曰:“五蕴山中。”曰:“忽被他捉著时如何?”师曰:“恼乱将军。”
师大化闽城。唐中和三年归黄檗示寂。塔于楞伽山,谥圆智禅师。
△大慈寰中禅师
杭州大慈山寰中禅师,蒲阪卢氏子。顶骨圆耸,其声如钟。少丁母忧,庐于墓所。服阕思报罔极,乃于并州童子寺出家,嵩岳登戒,习诸律学。后参百丈,受心印。辞往南岳常乐寺,结茅于山顶。
一日,南泉至。问:“如何是庵中主?”师曰:“苍天!苍天!”泉曰:“苍天且置,如何是庵中主?”师曰:“会即便会,莫忉忉。”泉拂袖而去。
后住大慈,上堂:“山僧不解答话,将能识病。”时有僧出,师便归方丈。〔法眼云:“众中唤作病在目前,不识。”玄觉曰:“且道大慈识病不识病,此僧出来是病不是病?若言是病,每日行住不可总是病;若言不是病,出来又作么生?”〕
赵州问:“般若以何为体?”师曰:“般若以何为体。”州大笑而出。明日,州扫地次,师曰:“般若以何为体?”州置帚,拊掌大笑,师便归方丈。
僧辞,师问:“甚么处去?”曰:“江西去。”师曰:“我劳汝一段事得否?”曰:“和尚有甚么事?”师曰:“将取老僧去得么?”曰:“更有过于和尚者,亦不能将去。”师便休。僧后举似洞山,山曰:“阇黎争合恁么道。”曰:“和尚作么生?”山曰:“得。”〔法眼别云:“和尚去若去,某甲提笠子。”〕
山又问其僧:“大慈别有甚么言句?”曰:“有时示众曰:‘说得一丈,不如行取一尺。说得一尺,不如行取一寸。’”山曰:“我不恁么道。”曰:“和尚作么生?”山曰:“说取行不得底,行取说不得底。”〔云居云:“行时无说路,说时无行路。不说不行时,合行甚么路?”洛浦云:“行说俱到,即本分事无,行说俱不到,即本分事在。”〕
后属武宗废教,师短褐隐居。大中岁重剃染,大扬宗旨。咸通三年不疾而逝。僖宗谥性空大师。
成佛的法华,开悟的楞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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